杨议，杨少华的儿子。
他在自己父亲的灵堂前。
他坐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手里还不停地转动着两个核桃。
这个画面…很多人都看到了。
一个办丧事的地方，门口停的车很引人注意。
都是劳斯莱斯。
停了一长串，占据了路边不少地方。
这是在展示什么呢？
杨议白天穿的衣服很鲜艳。
是一件花衬衫。
他和来的人聊天，脸上还有笑容。
完全看不出家里刚发生过不幸。
到了晚上，他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他拿起鼓槌，为父亲的离去进行仪式。
敲着敲着…人忽然就倒在地上了。
旁边的人说，他是因为太过悲伤才这样的
摄像机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他倒下的那个姿势…看起来很特别。
像是预先安排好的一样。
这一切都被清晰地拍了下来。
天津。
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杨少华。
他的一个干儿子，杨进明，也出现在现场。
这个人…据说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来看过老人了。
现在，他站在那些穿着孝服的家人中间，手里夹着一根烟。
真正在伤心的人，是条子哥。
他负责敲击一种叫做铙钹的乐器。
他的手一直在抖…非常厉害。
乐器都感觉快要从他手里掉下去了。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
杨少华老爷子离世时94岁。
他走之前的最后几天，过得并不轻松。
他被带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
是为他儿子的生意站台。
他需要剪彩。
那天天津的室外温度，有四十度。
老人坐在一个轮椅上。
没有任何遮挡。
太阳就这样直接晒着他。
他的表情很茫然，眼神也失去了焦点。
胡锡进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他很快写了一篇文章来谈论这个事情。
网络上，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葬礼现场，有僧人在诵经超度…那声音反而更像一个背景。
另一个儿子，杨伦，也做了一件事。
就在老人参加剪彩活动的那天。
他让自己的父亲对着镜头…去咬一根淀粉肠。
这个视频是用来在网上卖东西的。
一个94岁高龄的老人。
他的身体…真的能承受这些吗？
他不是用钢铁做的。
做儿子的…怎么能让父亲在生命最后阶段还做这些事？
现场有一位女性。
她是杨议的妻子，但两人已经不在一起生活二十年了。
她也来参加告别仪式。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很粗的金饰。
整个告别仪式，从里到外看了一遍。
看不到一件传统的麻布孝衣。
这是老规矩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他们似乎把这个传统给忘记了。
挽联倒是写得很好。
十六个字，挂在那里。
花圈也摆放了很多。
从灵堂里面，一直延伸到外面的马路边上。
场面看起来很盛大。
这些排场…能说明什么？
八宝山的那种告别仪式，很多人都知道。
那是一种规格。
但人心里的空洞…靠这些东西是填不平的。
真正的告别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天津的老仪式里，“燕子李三”在送行时会摇动铜铃。
那个声音，那个氛围…是庄重肃穆的。
那才是对逝去的人一份真正的尊重。
镜头记录下了一切。
哭声…
笑声…
还有那些沉默不语的瞬间。
这些画面都会被留存下来。
只是不知道…
这些是拍给谁看的？
这到底是一场告别…还是一场需要观众的演出？
天津这个地方，送别一个人，能看出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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